《设计与前沿技术》

2021-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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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20日下午两点,上海科技大学创意与艺术学院副院长王受之教授再次做客上美讲堂,带来题为《设计与前沿技术》的学术分享。在人工智能、数码技术盛行的时代,设计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本期讲座将讨论设计在新背景下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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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受之教授是上海美术学院特聘专家、上海科技大学创意与艺术学院副院长、中国现代设计教育的奠基人。他从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一直从事教学、教材撰写、学术研究,教学体制改革、大型活动的策划和组织,研究生培养、国际交流活动。担任多年的美国“艺术中心设计学院”教授、汕头大学长江艺术与设计学院院长,参与数百个重要项目的策划与设计,有超过千万字的著作,是具有国际和国内学术影响力的设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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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授从理查·巴克敏斯特·富勒(Richard Buckminster Fuller)谈起。富勒是设计界很有争议的一个人,直到现如今美国的设计理论界对其依旧有着不同的看法,一部分人认为他不是一个设计师,有些人则认为他不是一个发明家。事实上富勒既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家,又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设计师,他曾是世界上第一个把汽车变成一滴水的“眼泪汽车”的设计者,更设计了1948年比利时世界博览会的美国展馆。

富勒曾说:“设计是在两个极端之中的东西”。一个极端是“被遗忘”。所有被遗忘的就属于审美过程中的东西,美丽的形式总会过去、被忘记。如商周的东西很伟大,但到了春秋战国就被忘记,而春秋战国的伟大设计,到了后面的汉代也被忘记,以富勒认为设计的一端是被遗忘,形式和款式迟早会被遗忘。另一个极端是“乌托邦”。即设计不被大众所理解和接受,最终偏向一边也消失了。但乌托邦也有走向现实的例子,例如史蒂夫·乔布斯将随身听、手提电脑、照相机等功能加在一起设计出的iPhone,以及埃隆·马斯克的可回收火箭SpaceX,就是设计的乌托邦转变成现实。由乌托邦变成的现实很难被遗忘,这便是富勒对设计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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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授认为,大部分时候我们所做的设计是被遗忘的东西,仅仅是重复对形式的改造,而不是真正的创意,只有在设计中带着乌托邦的思想,设计才能经久不变,深入人心。时尚设计师的作品往往被遗忘,在经过数年后又被“捡起来”,陷入遗忘和“捡起来”这一过程。当下宜家、优衣库等设计师的作品中是带有一部分乌托邦思想的,他们将北欧社会的生活方式通过设计和陈列推向世界,这就是一种乌托邦,并在市场上取得了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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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年以来社会形态发生变化,世界局部出现战乱、环境和各种社会问题,设计的环境也随之发生巨变。设计师在当下环境中逐渐成为一个“突变者”,“突变者”意味着在这一过程中要自我推动。21世纪是被数字化驱动的,甚至可以说我们被数字化所“挟持”,这要求设计师注重协同性和包容性,以及重视网络技术的驱动。王老师认为当前时代问题的解决办法之一便是设计,设计可以对机器学习和云数据化进行系统思考,甚至能对资本主义的循环形成干扰,打破资本主义“不平等的设计”,清楚为谁设计。设计者在这一过程中不再被动,不再是产业链的环节,而是带着自身对系统的思考转变为一个积极参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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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者在贫富差距扩大、气候环境恶化等问题上也可以作为一个ACTIVITY,改变现有系统设计里的偏差,而不是一味追求创造全新的事物。王教授带领同学从城市规划、疫情防控等事件中的设计展开讨论。当下设计师面临着五大趋势:云计算的大量使用和对新技术的可承受性,新制造技术的急剧发展,人工智能的高速发展,无密码认证,量子计算。王教授认为对设计者而言每一个趋势既要去顺应,同时也要不断地对整体进行系统的思考。设计的发展使得设计师必须具备两个特质,在矛盾之中找到平衡,培养谦虚做人的态度和捍卫真理的勇气。



精彩问答


在互动阶段,王受之教授解答了同学们提出的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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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同学A:王老师您好,听了您的讲座我有很多思考。我想到了今年年初郑州大学在羊的身体上实现了一个人造子宫的技术突破,但其实技术到实现的过程是非常昂贵的。如果这种技术的普及有很高的代价,除此之外还会产生一些伦理上的问题,那么我们有必要前期投入很多技术资金去研究这样的技术吗?或者说我们怎么样在这两者之间取得一个平衡,想听听您的观点。

王受之:现在人工受孕和体外受孕这种技术,以及修改人类基因的技术,越来越快。我觉得这已经触及到人类道德的底线,人类社会之所以能够存在这么久,就是一直是通过正常的繁殖来延续的一个种族。如果有些遗传病是致命的,比方说有些人生出来就有白内障或者是白血病等问题,能够通过基因修正使先天疾病减少,当然是好事。但是整体基因改造或者胚胎代孕,本身就是做了人以外的事情。任何一个社会都是不完整的,人的社会不完整,动物的社会也不完整,不完整性才造就了人类社会的多元性和有趣性。人类社会是活的,所以有些种族特别高大,有些种族特别矮小,有些种族皮肤特别黑,有些种族皮肤白,有些人是金头发,有些人是黑头发,这是正常的,这就是人类的基因。人类的种族和繁衍的方式造就了人类的特殊性,我觉得这个不应该被触及。


Q

同学B:王老师您今天讲了很多关于技术和科技方面的发展,其实发展对于设计是有好处的,但是这些都偏向于技术层面上,那设计师在其中的定位是什么?我们是会变成程序员或者工程师吗?我们的定位该从哪个角度方面出发?

王受之:我今天其实已经讲了设计师的定位,就是一个做形式的人,处于遗忘的这种审美和乌托邦之间的一个人,看你走哪一边。设计师首先是一个商业服务工作者,这是第一个定位。做设计是做产品,产品就是商品,你是服务于大众的人,这是第一点。第二点,设计师是一个不断地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人,而问题的解决有不同的审美。有些是为了改变时尚,为了时尚的流行,有些是为了新的功能去改变旧有的功能。你可以看看朗姆斯(Dieter Rams)的设计十大原则,关于设计师的定位他讲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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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同学C:王老师好,我是学建筑的学生,现在看到很多建筑师做的一些建筑属于您说的被遗忘的范畴,因为它是用形式做噱头。这种建筑大部分会做一些小的住宅或者一些偏向居民生活的形式,像住宅这类建筑的乌托邦应该体现在哪个方面?

王受之:我想建筑已经走到所有该走的形式都走过了,从古代一直到中世纪,中世纪走过罗马风,然后到了哥特时代,然后进入早期的基督教时代,再到了文艺复兴的三个阶段,再到了文艺复兴晚期,然后进入到巴洛克时代,到新古典维多利亚,一直走到后来的现代主义出现,走向了国际主义风,走向了后现代主义,走向了解构主义,这些都走过了,我们人类把所有都试过了,我不认为人类在未来能够再往前滥用技术做出一些什么样特殊的住宅。

现在的建筑师在很大程度上是有点无病呻吟,不单是建筑师,艺术家也有很多无病呻吟,看起来苍白无力,没内部的东西。大家辩解说没有病,不想呻吟,是这个行业让大家必须呻吟,所以大家都是假呻吟。建筑现在也是这一情况,所以大家现在是有点找不到出路,但我们知道人类的生活方式继续地往前进步,随着科学的大潮在进步。99%的人都是在做被遗忘的那部分,不可避免,但是总有1%的人是希望做乌托邦,做乌托邦的人中有一部分会失败,但是总有少数人会成功,他们的经验就会被我们所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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